可这喜事跟喜事却也是有分别的,有皇贵妃在前,呐喇福晋有孕一事,便像是锦上添花一般,变得有些可有可无了。
而且她这刚怀孕,就被顺治给申斥了一顿,原因就是纳喇福晋在承乾宫晕倒了,把皇贵妃吓了一大跳,险些惊了皇贵妃的胎。
顺治就道:纳喇福晋既然有孕,为何不提前向皇贵妃告假?贸然在皇贵妃面前晕倒,居心何在?
有孕的喜悦几乎刚浮上纳喇福晋的心头,就被顺治几句话给打了回去。
纳喇福晋回去后忍不住偷偷掉泪,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呀,她也不是故意在皇贵妃面前晕倒的啊,怎么皇上就认定自己是故意的呢?
纳喇福晋哭红了眼眶,却也不敢辩驳,只能在顺治的口谕下,闭门思过。
这事传到庄太后耳里,庄太后便冷冷道:“向来只有母凭子贵,皇上倒好,居然跟先帝一样搞起了子凭母贵这套,敢情皇贵妃肚子里是个金疙瘩,纳喇福晋怀的是棵草了。”
她说这话时,孟露也在,她有些忍不住,低头抿嘴笑了起来,庄太后瞥她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你也是没用,皇上前两年对你还不错,你失了那孩子后,也不想办法接近皇上,好再怀上一胎。”
孟露顽皮一笑,柔声道:“皇额娘您刚才还说呢,眼下除了皇贵妃,其他人怀的孩子在皇上眼里都是棵草,臣妾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是棵草。”
庄太后:“......”她长叹一口气,淡淡道:“你去看看纳喇福晋吧,别没事老往哀家这里跑。”
孟露:她也不想老往庄太后这跑啊,只是属于顺治的时间在慢慢减少,她可不得抓紧时间与庄太后培养感情。
纳喇福晋被顺治申斥后,据说整日以泪洗面,本来这与孟露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同为女人,她还是想开解一二,庄太后既让她去,孟露也就不怕顺治有意见,从慈宁宫出来后她就去了纳喇福晋那儿。
纳喇福晋果然形容憔悴,眼睛还是肿的。孟露免了她的礼,坐在侍女端来的凳子上,她皱了皱眉道:“你如今怀着孕,还这样萎靡不振,会拖坏身子的。”
纳喇福晋强忍眼泪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只是臣妾心里难过,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
孟露抿了抿唇,温和道:“本宫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祂既然选了你做额娘,你可不能让孩子失望。”
孟露其实不想用孩子作为开解纳喇福晋的理由,可是后宫的女人,似乎除了给顺治生儿育女外,也没有其他的人生目标可以选择了。
“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日子,谁也说不准。你自己也坚强一点,皇上爱重皇贵妃,说你几句便说了,你态度好一些,低头认个错,皇上必定会原谅你的。你若是整日这样消沉下去,最终便宜的还不是别人。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孟露自觉今日说得已经够多了,顺治在与皇贵妃情意正浓时还能抽空让纳喇福晋怀上孕,纳喇福晋的地位已经与其他福晋不同了,她相信只要纳喇福晋低头示个弱,顺治那边必定不会再责罚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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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露说完这些话的隔日,纳喇福晋便擦干眼泪,亲自给顺治写了一份信,信中先是表达了自己粗心大意,险些惊了皇贵妃的胎,罪该万死;接着表明在皇贵妃安全生产前,她会每日抄写经文,为皇贵妃及其腹中胎儿祈福,只求能得到皇上与皇贵妃的原谅。
不出孟露所料,信送到乾清宫的当日,顺治就下令解除纳喇福晋的禁足,并且还补上了她怀孕时顺治落下的赏赐。
又道纳喇福晋也身怀有孕,当前应以安心养胎为主要任务,每日抄写经文什么的,就不必了,皇贵妃宽宏大量,也不会怪罪呐喇福晋的。
纳喇福晋千恩万谢地谢了恩,又亲自去了一趟承乾宫,向皇贵妃请罪。
而皇贵妃,她心里也清楚纳喇福晋晕倒也是意想不到的事,只是一想到那日她自己被吓得腹部抽疼,险些动了胎气一事,心里总归是有些芥蒂。
而且皇上都说了她宽宏大量,她也只能勉强笑着,敷衍地应付了纳喇福晋几句,便让她回去,顺便也免了纳喇福晋每日去承乾宫请安一事。
这样的结果,对纳喇福晋来说,再好不过,她含笑谢恩,而皇贵妃看着她脸上的笑,只觉得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