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意识就要往屋里走去,宋以北却没有再靠近一步的意思。
“跟我去医院签字。”
果然是为着她的事情来的,这两人才长舒一口气,随即又硬气起来。
“她早已和我们断绝关系,从今往后我们也没有义务管她是生是死。”
“再说如此,不孝的女儿死了也好。”
妇人说话恶毒,躲藏在丈夫身后。
“不就是钱吗,你们要多少。”
“才肯签字。”
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咽了下去。此刻不能和这两个人起冲突,裴入淮生命正在一点一点流逝,需要赶紧签字才能再次进行手术。
一听有钱可以拿,两人各怀的鬼胎就显现出来了,贼眉鼠眼又宛若饕餮的样子让宋以北感到不适。
她无法想象裴入淮的童年和这样人共处,只是看上一眼,她就觉得压抑,喘不过气。
……
意识的昏昏沉沉,裴入淮只觉得身上撕裂般的疼痛,她耳边永远有着滴滴的仪器作响的声音。
似乎有人每天都要跟自己说很久很久的话,裴入淮想睁开眼睛,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她的梦就像是一个回马灯一样,梦里面有很多形形色色,已经发生过的和没有发生过的全部向自己涌来,将自己包裹住,似乎将要自己拆穿吃进肚中。
只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一直呼唤她,手掌也被温热包裹着,偶尔会有一两滴冰凉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脸颊上,她想回应是回应不了。
自己动弹不得,只有意识是偶尔而清醒的。在漫漫无尽的时间长廊里,裴入淮用力挣脱这股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