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和林寒悠并排慢慢走着,不曾打扰旁人,也不曾被旁人打扰。她们边走边看,也不交谈,近乎维持着完全一样的步调。
叶辞想,就这么不说话,安安静静走一段路,也很好。只是不知道若是这样的路,放在人生当中,能走多长。
博物馆的灯光很暗,只在服饰上方放了筒灯,林寒悠不喜欢不明亮的地方,可因叶辞在身边,也并不觉得难受。
一路走至博物馆出口的时候,灰蒙蒙的室外阴天倒显得比博物馆里亮堂太多了。
两个人都有同样的感觉,走过那个博物馆,再走出来的时候,好似一路竟走了好多年。
走出黑暗、看清楚林寒悠的背影时,叶辞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她的心里,眼下已经无比清晰,不管自己最初靠向林寒悠的初衷是否单纯,如今,她将林寒悠当成一个十分特别的朋友,她不希望两人间会被其他的事情左右,那个专利也不行。
雨滴如线从博物馆灰瓦的房顶上落下,两个人明明都拿伞了,可谁也不肯再向前一步,都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雨。
林寒悠用余光偷偷地看着叶辞,她想勇敢一回,问叶辞一个问题,只是不敢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林寒悠终于鼓足了勇气,“小辞……”
“嗯?”叶辞才看向林寒悠,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手机,是爷爷,没有接。对林寒悠说:“你先说。”
林寒悠说:“你先接电话吧。”
叶辞接了电话,是爷爷让她立刻回家。她能猜到她即将面临的是什么问题。挂了电话,叶辞说:“我有点事要先走。你刚才想说什么?等你说完我再走。”
“没,没事。”林寒悠眼下就是到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