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得不出言道:“敏婕妤,秀女入宫不过三月。”

敏婕妤一愣,有些惊惶起来:“表哥!芸儿生病时,柳美人尚未查出有孕,芸儿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私下扣留朴硝呢?!”

皇帝神色微动,皇后附和道:“是啊陛下,敏婕妤五月落水,虽说卧床养病的时日长了些,可确实没有未卜先知的道理,或许这其中还有什么关窍。”

一直默默待在一旁的丽贵人也说:“柳美人有孕不过两月余,太医六月间才摸出喜脉,敏婕妤姐姐虽与柳美人同住长春宫,想来,也没有比太医还先发觉的道理。”

明着是为敏婕妤说情,暗地里却是说,敏婕妤养病时日长,可能就是因为扣下了部分朴硝,故而药效未全,且算着日子,柳美人是五月有孕,敏婕妤同住长春宫,确实有提前发现的可能。

许修媛因着广阳宫离得远,带着石美人刚到不久,这会儿顶着皇帝的低气压也不敢说话。

因新人入宫,宫妃不再是小猫三两只,石美人也就没了日日往凤仪宫请安的“殊荣”,这会儿不只是皇帝,连皇后都多日不见了,更不敢开口说话,只把自己缩在许修媛身后。

但皇后与丽贵人之语已足够诛心,敏婕妤张口欲辩,里间听完全程的柳美人已经情绪激动地骂将起来。

她本是乡绅家的女儿,一时失了孩子,痛彻心扉,往昔对敏婕妤的艳羡融成了恨,愈发不加掩饰。

“赵如芸!你个腌臜毒妇!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儿!为什么?!”说到后面,已经泣不成声。

“够了!”萧晟淡淡一声,纤羽阁瞬间安静下来。

“柳美人虽遭不幸,但孕育皇嗣有功,晋为才人。”他说完这话,转头俯视着跪在自己脚下的敏婕妤,“至于敏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