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蕙微微一笑,解释道:“敏婕妤生性谨慎,比之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储秀宫以来,表姐妹孙才人几次三番做些小动作,她都要再三确认,怕自家中了谁的挑拨离间之计。薛美人与本宫走得近不是秘密,今日在广阳宫,本宫明着因薛美人而给罗美人没脸,她定要在心中琢磨几番的。”

“主子的意思是,敏婕妤是怕罗美人暗地里是您的人,怕您今日罚素锦杖责是故意演给她看的?”山楂开窍了几分。

姜蕙从桌案上拿起一枚洗净的樱桃,递到山楂手上,笑道:“原本应是有这个猜想,不过等秋葵送了礼物过去,敏婕妤反而要怀疑是本宫故意离间了。”

山楂受宠若惊地吃下姜蕙递来的樱桃,眼里全是敬慕,半晌又迟疑道:“主子这样做,太后那里……”

“太后?”姜蕙淡淡,“你以为当初胡氏那只香炉,真是简简单单就进了本宫的屋子?陛下尚是太子之时,后宫大权可全在太后手上。”

山楂惊呼一声,就连侍立身侧的晚菘都变了脸色,忙道:“主子是说……太后娘娘她……?可是,这怎么可能?难道太后娘娘不怕那香炉也害了陛下?”

姜蕙轻笑一声,“怎么会呢?陛下当时在外巡视水利,回京不久先皇就病势沉重,怎么有时间在本宫那里常待呢。”

话中隐含之意吓得晚菘山楂齐齐变色。

“再者说,就算常待又如何呢?那点丹砂对身强力壮的男人又不致命,不着痕迹让厨房做些绿豆牛乳之类的吃食送到陛下案上就是。”

山楂说不出话,只觉得大热天的却心中发冷,愣了半晌,才道:“可是,为什么?”

“太后生育两儿一女,却只有陛下平安长大,这样一个从小护成眼珠子的儿子,心里面有个分量极重且家世不俗的女人,可怎生是好?”说到“分量极重”这几个字时,姜蕙讽刺地笑了笑。

晚菘伸手扶住姜蕙,默默道:“那主子当初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