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儿乖,听阿娘的话,把药喝下去。”姜蕙温柔道。
襁褓中的婴孩虽然尚在梦中,许是因迷迷糊糊间听到了母亲的话,又许是因林太医开的方子加了甘草,并不如何苦涩,下意识舔了舔勺子,将半勺药汁喝了下去。
姜蕙心中一定,更加小心地喂起药来。
萧晟见着这一幕也舒了一口气,萦香榭殿选整日,已是疲累,见皇后脸上憔悴,便道:“皇后也累了一日了,早些回宫歇息吧,母后那里朕派盛安过去回话。”
皇后却没有立即离开,又在瑶华宫待到大皇子身上热度褪下来,宫门都快要下匙的时候,才坐着凤辇回了凤仪宫。
她身为无子的嫡母,这时候若是不表现些对大皇子的关切之意,万一大皇子有什么闪失,皇帝和太后恐怕第一时间就要怀疑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春燕心疼地为皇后卸下钗环首饰,又服侍着换了一身轻便衣裳,嘴里抱怨道:”娘娘何必如此劳累,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吃过晚膳,大皇子本就先天不足、年幼体弱,这自家在瑶华宫里发热,怎么也怪不到您的头上。“
皇后却是心情极好,笑道:“本宫不过累一点,若是……那才是更好呢。”
夏蝉此时问道:“娘娘,您说,大皇子这惊热来得突然,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为之?”
“故意?”皇后反问,“胡氏已去,现下这宫里,水清鱼少,谁敢去动太后和陛下的心尖子?”
同样的道理,姜蕙也明白,但即使可能性极低,该查的还是要查。
她看着跪在脚边的红缨和石榴,轻声道:“奶娘们都被陛下罚跪在外面,年儿这几日吃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你们细细说来,好好的,怎么会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