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婕妤近几年,倒是越发坐不住了。也是,不拘是亲生还是抱养,她是一心要有个皇子傍身的,可惜,南巡未能使她如愿,之后这几年……唯一有机会的七皇子还夭折了,如今前头的皇子都十多岁了,她不急也得急啊!
薛婕妤心中感叹一句,收拾好脸上的表情,放下梅花杯,朝怡婕妤看去。
怡婕妤被柔嫔明褒暗贬一番,倒还坐得住,脸上表情未变分毫,竟然笑着说道:“柔嫔妹妹真是折煞了,自皇后娘娘与静妃姐姐著述《巾帼志》过后,天下女子无不以阅看此书为荣,更是兴起一股向学之风,妾不过受此熏陶,去琅嬛阁读一读书,怎么好说是最爱书的呢?”
怡婕妤借着皇后娘娘的名头,轻轻松松将柔嫔的嘲讽打了回去,后者却也没有失态,笑着点点头道:“如此,还是妾没有领会到怡婕妤姐姐的高洁之处,该打,该打!”
淑妃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时将众妃的目光都引到了自己身上,她也不在意,捻起桌上的山楂酸角糕吃了一块,冲众妃笑道:“这糕很好吃呀,大家怎么不吃?”
众妃便又收回目光,好似无事发生的样子。
姜蕙便在此时从暖阁出来,瞥一眼淑妃脸上收不住的笑意,缓缓坐到了凤座上。
“妾请皇后娘娘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错错落落的请安声响起,姜蕙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待轻轻搁下茶盏,才道:“都起来罢。”
见众人落座,姜蕙目光落到高昭仪身上,淡声道:“六皇子也病了小半旬了,今日可要好些?”
时气骤变,六皇子年纪尚幼,不小心染了风寒病倒了。
高昭仪今日穿着一身软烟色榴花百褶裙,绾着双刀髻,额前点着金箔花钿,听到姜蕙问话,朝着凤座的方向略略倾身,恭敬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已请严太医看过了,再有一服药,约莫就能大好了。”
姜蕙略一颔首:“如此便好。”
她又对怡婕妤道:“昨日陛下同本宫说了说二公主的驸马之事,怡婕妤稍后留一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