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婉仪面色不变,安抚她道:“无事。”
别的不说,单说这撰书一事,听闻怡嫔也是个腹有诗书的女子,只是从前得罪了皇后娘娘才没轮到这样的差事,也就没赶上此次晋封,如今对她有些想法也实属正常。
“奴婢看,怡嫔主子不是个好对付的,咱们还是万事小心才是。”鹿芩不放心。
卢婉仪蓦然笑开,轻声道:“鹿芩,我一朝晋封,你倒是草木皆兵了。”
“怎么是草木皆兵?”鹿芩振振有词,“自主子进宫以来,那曾经受宠的婉嫔,如今已是黄土一抔,连亲生儿子都白白给了别人;再说看着便心有成算的怡嫔本人,怀孕六个月了都能小产;更不消说废后王氏……”
她声音低下去,忧心道:“还不知有多少明枪暗箭呢!”
“我知道。”卢婉仪微微一笑,“只是怡嫔是聪明人,嫔位上空着这许多位子,且我又不是靠陛下恩宠晋封,一时半会儿她不会贸然出手对付我。”
鹿芩听了这话,略略放松,正要再说些什么,便听到鹿蒿在外头高声训斥小宫女的声音。
她皱起眉头:“主子,奴婢去看看。”
便出了正屋,寻到鹿蒿问道:“鹿蒿,怎么了?主子还在屋里呢。”
“还不是这些刚分来的小丫头!”鹿蒿话语里带着火气,指一指正跪在地砖上的几个小宫女,压着嗓子对鹿芩道,“这些日子太医院新来了位太医,应是相貌不错,勾得这些丫头片子抢着跟我去御膳房传膳,就是想路过太医院看能不能撞上。真是不知死活!我是为她们好,你别为她们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