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这是你外祖父,这是你舅舅,这是你舅母。”
华阳是头一回见自家外祖父和舅舅舅母,姜蕙带着她一一认人。
“外祖父!舅舅!舅母!”
华阳很是兴奋,尤其每叫一个人就能收到精心准备的见面礼,更是让她欢心,最后索性黏在舅舅怀里,同他玩举高高游戏。
年儿倒是都见过的,也不用姜蕙提醒,自己就上前见礼问安了。
宁远侯笑着拍了拍年儿稚嫩的肩背,他下巴和唇上的短髭须果然如他所言蓄成了长髯,想是要进宫见女儿,梳理得整整齐齐。
只是,即便如此,姜蕙也能很清楚地看到他鬓边的白发、眼角的皱纹,以及那有些浑浊的双眼。
他老了。
自他从镇北关退下来、自承平大长公主离世后,他终于不再是那个接过父兄遗命、杀敌数十万的铁血将军。
“爹爹……”
姜蕙很好地掩饰了眼中的泪意,笑着凑近他道:“女儿前些日子缝了些护膝,里头填了鹅绒,您身上旧伤多,身体不比当年,穿上这个暖和些。前儿太医还说您逢雨逢寒又在腿疼是不是?”
“诶呀!我家蕙蕙竟然会缝东西了!”宁远侯笑眯眯的,接过姜蕙递过来的护膝摸了摸,打趣说,“已经春日了,爹爹还差几件袍服,蕙蕙会不会裁衣啊?”
姜蕴怀中抱着华阳,这时也道:“阿姊,我也要!”
“去去去!臭小子跟你爹抢什么,你有媳妇儿呢!找你媳妇儿去!”宁远侯作势啐他一口,轻轻将他推到正给年儿试衣裳的林清舒面前。
林清舒自然接嘴道:“妾忙着给大皇子和华阳公主做衣裳呢,夫君你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