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半弓着腰,手撑膝盖看得仔细,看着看着头都快伸进鱼缸里了。
奕炀只给他一分钟,掐着点看表,时间一到拎着兔子的后脖领把人带起来,“今天不能买,周末搬家,买得多死得多。”
这话有用,兔子能听得进去。
道理说把小鱼养死是家常便饭,而且刚买来也不亲,死了可惜一下仁至义尽,乐言不一样,死一条哭一次,极度珍重每条脆弱的小生命。
有次下班,奕炀回来在他们这栋楼底下的绿化带碰见乐言在刨坑,夕阳正好落到这里,兔子满头大汗依旧努力刨。
“你在做什么?”奕炀问。
乐言扭头看人,适当歇了一口气,“今天死了一条红色的。”
他在埋鱼,还没有拇指粗的小小鱼…奕炀不理解,但是尊重,视线扫了一圈问:“鱼呢?”
“在这……”乐言左手都抬起来了,指的这块草地上并没有鱼的踪影,红色很显眼,但是没有!
他甚至挪开脚,扒开了草,最后看见一只舔嘴狸花猫走过来,一看就是惯犯,闻一闻那片草地,大概想看看还有没有鱼……
那天兔子耳朵出来了,出来的很突然,要不是奕炀手按得及时,渔夫帽都要顶掉了。回家慢慢问缘由才知道,猫把鱼的尸体吃了,在乐言眼里等同于一个人把另一个人的尸体啃食一样恐怖……
这只兔子不仅感性,思想还很极端。
散步回来路上奕炀下意识留意了身后,没发现可疑人。按部就班等到周末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事宜。
乐言大概不能完全理解奕炀口中的断舍离三个字,他对家的基础概念是吃和睡,所以厨房用具以及床上三件套说什么也要打包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