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抓住韩之初的手指，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在呢！我在呢！”

随后才突然想起，按了床铃，

“医生，医生，他醒了，20号床的病人醒了。”

韩之初醒了，一天一天好转。

渐渐的，他能自己独立地坐一会儿了。

顾越给韩之初穿上棉衣，围上一条围巾，又戴上手套。

今天医生说可以让韩之初坐在轮椅上出去逛一逛。

韩之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嗤笑一声，

“我都快成北极熊了。”

顾越蹲下身子，他把下巴放在韩之初腿上，

“这样才暖和。”

韩之初伸出手在顾越头发上摸了摸，

“你白头发终于少了些了。”

韩之初刚醒过来时，顾越头顶上一圈白发。

“因为有之初，我高兴，所以白头发就少了。”

韩之初听到这句话，低头笑了，他凑过去，亲在顾越的双唇上。

他醒过来之前，其实一直生活在梦里。

那个梦里，没有朱娟，没有韩家才，没有齐海，甚至也没有顾越。

他一个人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会很想顾越，偶尔会听到顾越说话的声音，也会想起那段快乐的时光。

可是，他又会想起齐海，想起他那些恶心的语言和行为。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顾越了。

所以，他不愿意再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