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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司最深处的地牢中,点着七八只儿臂粗的蜡烛。
大抵是这蜡烛质量不好,火苗总是跳。
但是也足够将这里照亮。
当然仅限于外头,管着人的里头还是黑漆漆的。
阮英招和林将军坐着,周围站着人。此时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四十多的干瘦男人。
浑身伤痕,穿着囚衣,正发抖呢。
正夏天,按说是暖和,可这地牢里怎么暖和?
气温难闻,阴森恐怖。谁人不怕?
“求大人饶命,小的只知道这些,求大人们了。”
“你搞清楚一件事,你家老爷如今卷入的,是谋逆的案子。你也在京城中谋生,谋逆两个字是懂的吧?”阮英招冷淡问道。
那男人果然害怕,瑟缩的更厉害了,却还要嘴硬:“小的懂,可是……”
“既然不肯说,就先打吧。实在不行,打死了叫他儿子来。”林将军道。
“不不不,小人儿子们都在乡下,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说,我说。”
他猛然磕头。
可他知道的实在是有限:“我们家老爷……也就是李大人在老家给他爹娘修了坟墓,还盖了祠堂,想来……没少花钱,小的算着,光靠大人的赏赐和俸禄不够。”
林将军和阮英招对视一眼,阮英招起身:“我亲自去吧。”
“这一来一回,怕是要七八天。派人去就是了,你如今还是留京的好。”林将军意有所指。
阮英招犹豫:“那,我派凌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