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小眉的指尖搭上了她的手背,“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在易渡桥暂住的客栈几里外,方絮闪身进了庭院,腰间青霜剑似喜似惊地想要离鞘,她眉目不惊地敲了敲剑柄:“安静。”
青霜剑如她所说地安定了下来,唯有剑铭的纹路莹莹地泛了青光,她攥住剑柄推开门,单刀直入道,“祁英回来了。”
那文弱书生正在让侍女为他磨指甲,闻言毫不意外:“是快了。”
侍女低下头,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继续,书生温和地把手递了递,那侍女心领神会,继续仔仔细细地将指甲磨短,心下难免觉得感激,上哪再找一个这样好的主子呢?
“你不像她。”
青霜剑铭上的光越来越亮,大有要不听话的意思,方絮索性把它连剑带鞘一起抱在了怀里,没什么表情地说道,“易辜月不会让人为她做这种小事。”
提到易渡桥,那书生仿佛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波动的脸终于肯动了动,抬起眼睛:“你很了解她?”
要是别人,逮到他的软肋后便可能会开始琢磨如何套点好处出来,但方絮懒得动这份心思。
可能是前半辈子和吴伯敬虚以委蛇太久,面对书生时方絮总不爱多费口舌:“我为了让徐天贶信我,连易辜月的字迹都仿得一模一样,若是有何处不了解的,你以为当初徐天贶会上当?”
书生又问:“那她上苍枢山的时候,有没有提到过父母家人?”
方絮半天没吭声,就在书生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却开口道:“没有。易辜月的道心你我都清楚得很,若是还记得这些,她到不了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