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被这动静惊醒,他看着走进来的多位太医,轻轻咳了咳,压抑住心里的喜悦,淡然道:“皇后有孕,却现在还没醒来,是何原因?”
新来的太医里有一个姓刘的,极其擅长产育之事,众人有默契地看向他,只见这太医擦干额头上由于仓促奔来而留下的汗,凝气屏声地又把了一番脉,又凑到院判身旁和他嘀咕几句,一脸轻松的说道:“启禀万岁爷,娘娘是思虑过重,忧思在心,再加上怀了孩子,身子虚弱下来,这才突然昏阙。”
“可有调理法子?”康熙的喜色仍残留在脸上,这孩子是中宫之子,和胤礽一样,都是正经的嫡子,这意义非同小可。
“臣先拟个方子,娘娘喝着调养身子,最重要的还是得平心静气,少思少虑。”刘太医恭敬说道。
康熙拧了拧眉,挥手示意太医去开药。
很快,药方开好,康熙拿着薄薄的纸张,仔细看着用药,大约过了半盏茶时辰,才伸出手指着一味药道:“这药下的有点重了。”
云珠原本垂首在一旁,听着太医们对皇后的诊断,突然便听见康熙的话语,惊讶都要溢于言表,若不是她一直低着头,其他人没有看见她的表情,多少要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实在是不能不惊讶,都说术业有专攻,康熙又不是医,最多也就看过些医书,知道些药材名字与用途,谁给他的自信修改太医的方子。
这却是云珠有所不知,宫中太医开药,向来讲究中正平和,看着是女眷,开得药则更轻,生怕吃出什么岔子来,至于减了量的药能不能治好病,反正每日里用药养着,治不好病也医不死人,不重的病过些日子自会痊愈,至于严重些的病,便是看有没有命能熬过,命不好便是缠绵病榻一命呜呼。
而这刘太医的这个方子,却是将药量开足了的,和康熙以往见过的方子截然不同,难怪他要指出来。
开方子的刘太医却不疾不徐,他对着康熙道:“万岁爷,娘娘此时身子过虚,臣开得药虽说药力有些重,但能迅速地补上娘娘的元气,否则唯恐生产遭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