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妃嫔们忙不迭地遮住脸,找地方躲着,一时间只听见惊呼声,脚步声。
“胤褆!”康熙铁青着脸,从齿缝中挤出这两个字,他决不能允许有人扰了太皇太后的清净:“你给朕滚出去跪着。”
听见康熙暴怒声音的胤褆,心知不好,君父积威甚重,胤褆不敢违抗,但他与伊尔根觉罗氏少年夫妻,确实有着割舍不下的情分,他的担忧亦出自本心,他忧心不已,缓慢地退着出去。
还是同样担忧的惠妃看不过去,给了胤褆一个放心的眼神,胤褆这才大步走去院中,一甩袖子,在台阶下跪了下去。
全太医院的太医,此时都在慈宁宫,大阿哥虽然受了康熙的罚,但也不能将大福晋就这么晾在那里,跟着熬了一个多月,几乎瘦脱相的院正顾不上休息,连忙诊脉。
好半晌,院正才神色复杂地看着大福晋,也不知这脉象是好还是不好。
“到底怎么了?快说!”惠妃到底是大阿哥的亲生额娘,见着院正这幅模样,忙几步走过来,用湿帕子擦着大福晋的脸,着急不已。
“娘娘,大福晋有孕。”一声恭喜在院正舌尖盘旋半天,终究没能说出来。
喜色用上惠妃脸庞,随即又想起目前场合,又极力装出哀色,惠妃一张脸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很是奇异。
院正的话,不仅惠妃听见,隔着屏风的康熙,也听了个分明,他跪在蒲团前,膝行几步,泣不成声:“皇玛嬷,保清也有孩子了,您却见不到了。”
一时间皇子阿哥,王公大臣,随着康熙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唯有皇太子胤礽,膝行至康熙身旁,哽咽劝道:“皇阿玛,还请您保重身体。”
这才将康熙勉强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