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又按了按额角。
他发现自己的心情很复杂:从朝政稳定的角度看,他当然希望楚知行的玉佩没有丢,但……
他竟然也有一点会希望,这不是楚矜言空口污蔑兄长的借口。
为什么呢,他对楚矜言,居然还抱有期待吗?
景元帝惊觉自己的想法,明明在几个月前,他还对楚矜言抱有由来已久的漠视和警惕。如今,居然就已经隐隐希望他对自己是真的忠诚不二了。
如果他敢辜负自己的期望……
景元帝往下扫了一眼,看到长子殿中的宫侍在倒茶时与他轻声耳语,又见次子独自一人在那里坐着,不时轻咳几声,手指不住地摸索圆润的茶杯。
他的心情愈发烦躁了。
在等待安城如回来的时间里,殿中的大臣们也并没有闲着。
——看着大皇子的神色一开始还有些无措,后来愈发笃定,反观二皇子却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许多人心里也便有底了。
不论真相是什么,这一局,恐怕会是大殿下获胜。
有了这样的心理预期,原本就占多数的大皇子党自然更加趾高气扬起来,他们明面上借着商讨北疆局势,暗地里却不乏冷嘲热讽,恨不得在尘埃落定前就激得皇帝给二皇子定罪。
不过一会儿,安城如便匆匆出现在大殿里,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翠玉宝盒。
楚知行一看那盒子,眼睛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