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局势突变,原本成算好的一切却都突然不能作数了!
景元帝只觉得憋闷欲呕,这种掉进圈套的感觉糟透了,偏偏他全无还手之力,再如何应对部署,都已经落了后招,一拳拳都只能打在棉花上。
皇帝停下来,烦躁地一掌扫落了案上的笔墨杯盏。
这下,所有人都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楚矜言本能地伸手,挽救了一只白玉茶杯。
另一边,白老将军却抬头挺胸,语气铿锵道:“陛下不必忧虑,南陈之所以如此嚣张,究其原因,也不过就是边境打了几场胜仗,拿了几座城池,若我大周将战果夺回来,他们断不至再有如此气焰!”
景元帝闭了闭眼,已经有文官犹疑道:“这谈何容易……”
“老朽一生战阵,还从未有过惧战避战之心。”
白老将军一字一句:“陛下,臣虽已古稀,可国家有难,不得不挺身而出,如今南边边境忧患四起,百姓民不聊生,还请陛下恩准,赐臣兵马,出征琅江,以正国威!”
此言出口,座中都是一惊。
连楚矜言都忍不住惊了一下,这……有些超出他的规划了。
之前在冬狩猎场中,告诉江逾白,他们很快会将边境城池收回,可那时他也没想过是要由白家的人来做这件事!
白家声威已是举国皆知,满漠北只闻白家军,不闻君上,其实对于武将来说,已经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
近年来,中央一次次拖欠军粮,欲以均需制衡北疆,其心便已可见一斑。
这时候,若再让白氏掌兵前去南方,恐怕景元帝半夜都要被噩梦惊醒了!
更何况,退一万步来讲,即使是形势所迫,朝中无人可用,皇帝不得不再放兵权,甚至不考虑君臣相疑的祸患……白氏是以骑兵起家的,擅长在开阔的草原打阵地战,南方水战却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又如何能保证得胜?
楚矜言心下正是犹疑,突见面前弹幕又是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