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行的底蕴雄厚,一时半会儿还察觉不到这种微妙的流量变化,但积少成多,等他发现的时候,恐怕就晚了。
楚知意还在嘟嘟囔囔地抱怨,他原本正在与一个千牛备身聊天,抬头却见楚矜言已经不见了踪影,结果越找人烟越是稀少,待见到他与大哥站在一处时,周围竟连一个侍卫宫女都没有了。
当时情急,现在想起来,却是有些奇怪。
不过楚知意想来心大,这怪异只在心间停留了一瞬,便被抛到了脑后。
“你不是说要进宫来找父皇吗?”他看着楚矜言擦去唇角的血丝,将手帕仔细叠好收进袖子里,疑惑道,“怎么跑到坤宁宫来了?”
楚矜言道:“陛下政务繁忙,此刻想必正在与大臣议事,倒是皇后娘娘大病初愈,我们理当前来看望一番。”
楚知意有点发憷,他并不喜欢坤宁宫,尽管皇后为人温和,对他们这些皇子都很关切,可坤宁宫中常年昏暗、幽闭,又散发着浓浓的药味,他从小就不喜欢。
“那、那你自己去吧。”
楚知意缩回了手,扯了一个借口:“今日据说有大宛国上供的汗血宝马入城,我要去看热闹,不陪你了。”
楚矜言问:“大宛使臣今日便到?”
“可不是,”楚知意跃跃欲试,“南陈的使臣也快了,他们会一并参与后天的宫宴——不说了,你去看望母后便是。据说大宛国人高鼻深目,皮肤白皙,我还没见过呢。”
话音不落,他便风风火火地一溜烟跑掉了,楚矜言无奈地笑笑,整理了一下衣衫,抬步走向了常年宫门紧闭的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