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矜言惊喜得眼睛发亮:“老师,您、您肯认我这个学生了?”
楚矜言从幼时在藏书阁偶遇章之瑜,便随这位老者学习诗书礼义、治世经略,早已把对方当做恩师看待。
可章之瑜始终不肯松口让他正式拜师,作为清流之首,世人都只知章之瑜有一个学生,便是镇北将军之子白山青。
章之瑜道:“从为你启蒙,到为你取字……卿臣,你虽是皇子,可为师逾越,就只差亲自为你行冠礼……你一直,都是我最得意的学生。”
他微笑着伸出手,拍拍楚矜言的手臂:“不必做如此小儿女之态——今日早朝,宋鲤上报‘鸿青会逆党’一案调查结果,已彻查京师,证明并无逆党留存,圣上大怒,责令大皇子暂免差事,闭门思过,非诏不得离宫。”
楚矜言苦笑了一下,他和章之瑜都知道,这已经是如今能做到的最好结果了。
多么讽刺,闹出这样大的事,若是他自己,恐怕都留不得命在,而作为皇帝眼下最得宠的儿子,楚知行受到的惩罚也就仅此而已。
前路尚远啊。
章之瑜继续道:“群臣虽有微词,可一来,朝中大皇子一党已成规模,并不可贸然打压,二来,此事败露得及时,算是未酿成大祸,因此究竟如何处置,仍是在陛下的一念之间罢了。”
楚矜言点点头。
“但不同的是,你在这件事中很是出了风头,再加上皇后一事,如今在士林之中,你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二皇子,风评甚是贤良啊。”
大周以仁孝治国,楚矜言被传出去的这两件事,一为以身相救嫡母之孝,一为舍生救护忠良之仁,不论是他的主观意愿,还是形势所迫,都足以为他挣得几分美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