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刚擦黑起,被兴奋笼罩的人群便一点一点地聚集到了祭台周围——祭祀被定在今天子夜,此时,台下已经站满了披坚执锐的护卫,若论甲胄装备,比之如今大周战斗力最顶尖的镇北大军,也不差些什么。
但好像人人都觉得很正常,没人质疑这种护卫力量的逾矩之处。
大家反倒很与有荣焉似的,纷纷向周围人指着那些威风的卫兵,来佐证自己这段时间从各处听来的流言。
“投珠阁……果真是富可敌国啊。”
“啊,那边的几个姑娘我见过的!年初我们附近几个村子遭了蝗灾,都多亏她们押运粮车前来送粮。”
“啊……那些不是府衙给拨的粮食吗?”
“呔,指望府衙,早年间便都要饿死了。”
“我这心怎么忽悠忽悠的……你们说,二殿下真能祷告上天,阻止凌河决堤吗……可千万不能有那样的祸事,不然咱们这祖祖辈辈的根,可就都要毁于一旦了。”
“唉,要我说,这事不靠谱得很,你们怎么知道凌河一定会决堤了,这都多少年没大洪灾了,更别说上几年刚遭过旱呢。这大人物在这里作作秀,倒是风调雨顺平安无事,怎么就都成了他的功劳了?”
“你这老贼说什么呢,二殿下才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着,那你还想真看看洪水,印证他的话?”
“你——!”
边缘上的几个百姓互相之间越说越恼,争得脸红脖子粗,险些打起来,还是投珠阁的护卫及时注意到不对,连忙上前将几个人分了开来。
那几人被强行分开,可还远远梗着脖子望着对方,显然是都没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