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既明:“……”
今天的楚矜言很反常——他曾以为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儿子”,可似乎自从那次给皇后割血做药的事情以来,他们相处得并不少,他也早对对方的行为模式有了预判。
而现在,楚矜言又突然脱离了他的预判。
楚既明之所以这么忌惮楚矜言,无非是他渐渐发现这个被忽略的孩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长成了过于优秀的模样,他好像总是情绪稳定,总是筹谋全局,哪怕在一时似乎被人打压了下去,却又很快会翻盘而起,甚至之前的那一切,都不过是他故意示弱制造的假象。
不知不觉之间,皇帝已经把楚矜言当做了值得警惕“对手”。
可是这一次,他面前的不再是一个强大的对手,而是……
而很荒谬的,像是一个被父亲伤透了心的孩子。
楚矜言低着头,可有水珠掉下来,落在他自己紧绷的手背上。
他的声音甚至都有点哽咽了。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想让母亲也活下去。”
他不知何时起已经不自称为“臣”了,皇帝看着那苍白的手背和上面的眼泪,突然想起来,皇室用来控制暗卫的药有多烈,不能及时得到解药时又有多疼。
他的那些沉默寡言,像是工具人一样的暗卫,都会因为这样的惩罚而疼得叫出声来求饶。
“砰”的一声。
楚矜言似乎终于支持不住了,他从椅子上摔落下来,有些颤抖地蜷缩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