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矜言眼睛里染上了一丝笑意:“你倒是乖觉。”
对方连忙诚惶诚恐地低头:“小的本就是做些伺候人的事。”
“你叫什么?”
“奴才王海臣。”
楚矜言点点头,招呼裴几道过来:“你与这位王海臣一起,商量着总出个规矩来,不要急——反正我府中人丁单薄,也没什么事,只是章程务要严谨,陟罚臧否,都要分明,你也在军中待过半年,心中该有数。”
裴几道连忙应下。
楚矜言这才又往里走去:“都不必再跟着了——双兰姑姑,带我去与母亲请安罢。”
对于现在的裴几道,他是放心的,经过这半年多的锻炼,便是镇北军中的那些人也赞他这个小随从进步神速,在自己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他也兢兢业业地将自己扮演得很不错。
那可不是简单的事,尤其还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就算只是照本宣科,一般人也并做不来。
裴几道胆大心细,日后若有机会,可当重用,只是大开大合的事情做惯了,如今从一府管起,其中微妙精细的门门道道,正好能磨磨他的性子。
穿过春意盎然的花园回廊,天色已经黑了,每隔几步,路边便点着一盏散发着暖暖光晕的烛灯。
“夫人本来听说你今天回来,也非要去门口迎你。”
李嬷嬷适应得很快,又笑着对楚矜言说:“可我想着晚风还是有些凉,好容易劝住了,正与我生闷气呢。”
他们很快走到后院郑玉淑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