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楚矜言自己一个人,自然没戴面具,也没用伪装,他在一间破旧的酒肆中忽然抬头,看见同样素面朝天的女孩跨门而入,两人四目相对,几乎在对方脸上看到如出一辙的心虚。
“你不是……”白柔嘉扭扭捏捏地走到楚矜言桌子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你不是在幽州吗?”
“……幽州之围已经快解了,”楚矜言也不比她好多少,“我、我来这里——”
“刺杀休浑王?”
“……刺杀休浑王。”
白柔嘉长长地“哦“了一声,在他旁边坐下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一直在幽州吧?”白柔嘉很快挥散了那一点尴尬,“我听到幽州发生的事,就觉得是你的手笔。”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楚矜言没有否认。
倒是白柔嘉有些愤愤的:“你就是太低调了,我在整个北境,总听到他们赞赏二皇子那个伪君子——”
楚矜言正在喝水,水突然呛进气管,没忍住一下子咳嗽起来,白柔嘉诧异地止住话头,担忧地拍拍他的肩膀。
“许久不见,你这身体,怎么愈发弱了。”
楚矜言摆摆手示意没事,可喉咙又痒得实在停不下来,他一时有些狼狈,暗想自己怎么总在她面前出丑。
半晌,他好容易止住咳,喝了一小口热水润喉,憋出一句话来。
“二皇子他……未必是坏人。”
白柔嘉抱着双臂:“你怎么还为他说话?你为这场战争做了多少事,我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可好,也不知怎么的,功劳怎么都到那姓楚的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