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沐辰请上官飞上座,他去取证物,影一跟王爷打了招呼就出去了。过了一会,沐辰带着证物和影二一起返回,看得出影二脸色已经白了,强忍着没吐而已。上官飞看一眼影二心想,看你还敢。
差役把梁氏母子带到堂前,众人便听得外面一人吵闹声,抬眼一看是龙一带了一个光着上身的胖子,有的人已经认出他来,正是屠户刘老六。此时县衙外已经围满了群众。
“王爷,嫌犯屠户刘老六已带到,另有几位证人在外等候。”
上官飞一怔,“你带来有啥用,我都不知道咋回事?”就感觉衣服袖子被人拉着,一看是一个小手拽他的袖子,正是沐辰。
沐辰给上官飞使眼色看着那个惊堂木,直挑眉。上官飞懂了:“屠户刘老六你可知罪!”说完惊堂木一拍。
“大人冤枉啊,小人不知道犯了什么罪,就被带到这里来了,小的冤枉啊。”刘屠户跪地喊冤。
沐辰一步迈出:“你冤枉?那被你杀害的梁小四岂不是更冤枉?”
“杀人?小人没有啊,小人没有杀人,望大人明察。”刘屠户还在哭喊。
“够了,还敢狡辩。”沐辰一声厉喝,吓得刘屠户住了嘴。
“五天前,你因为梁小四在你的门口卖烧饼,挡了你的生意,与梁小四发生了口角。你本以为以你在周边的恶霸名声,梁小四不敢回嘴,谁知梁小四不堪受欺负,与你扭打了起来。后被周围人拉开,梁小四便离开了。但你心里仍是记恨梁小四,觉得他当众给你下不来台。”
“于是前天夜里,你在东头酒馆喝了点酒,就带着绳子和蒙汗药去找梁小四,你用借口骗梁小四出来,去到后山。你见位置偏僻时机成熟,拿出手帕里包的蒙汗药捂住梁小四的口鼻,致梁小四昏迷失去知觉。然后把梁小四拖到你提前找好的大树伪造梁小四自缢的假象,期间由于拖动梁小四,导致他的鞋掉了一只,你手里放蒙汗药的手帕也掉落在地,本想一会再回去捡。”
“到了树下,你把梁小四放在地上,导致梁小四头上沾有树下的草叶和树枝,然后你把梁小四的头放进你系好的绳套内,松开梁小四。你本以为他会安安静静的死去,但是人在窒息的时候身体是会不受控的抽动。你害怕的不行,以为梁小四醒了,慌不择路的逃窜,也忘记了手帕的事情。直到第二天,有人发现梁小四的尸体,你才知道梁小四确实死了,但是因为你心虚,所以你买通了仵作,让仵作简单检查就判定梁小四为自杀,你认不认?”
沐辰一口气把整件事还原,刘屠户还想申辩:“是我跟他打过架,但是怎么能认定就是我杀人呢。我没有啊,大人。”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是所谓梁小四尸体上的绳子,绳子浸满了鲜血和油脂和我让人去你店铺拿回来的绳子一模一样,还有蒙汗药是三天前你去药铺买的,有伙计可以证明。你用的那个手帕上面绣的字是刘,你自己都没注意吧。”沐辰把一个一个的证物放在他的面前。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王爷在,岂会让你个杀人狂徒逍遥法外。”沐辰最后还不忘捧王爷一把,毕竟想要在这个时代过得潇洒,还是要抱紧大腿嘛,看上官飞的表情明显很受用。
“王爷英明,王爷英明,王爷英明。”县衙外的百姓也听到了沐辰的话,纷纷齐声喊道。
“说的不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县令,接下来知道该怎么审了吧?你虽有渎职嫌疑,但本王念你初犯,且看你以后如何,倘若再敢判冤假错案,本王定要禀明圣上,定你的罪。”
说完上官飞带着几人离开,路两旁的百姓夹道欢送,称赞有王爷这样的好官乃是百姓之福,一直送到县城门口才停止。
上官飞看着热情的百姓,心里一阵暖流,他虽然不喜朝政,但是终日行走江湖也是为了惩恶扬善,少一些奸佞之徒,能够国泰民安。
沐辰心里也是一阵激荡,难以平静,这是他第一次自己查探一个案件,虽然按照现代的破案来说,这个证据链并不严谨。但在这个朝代,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致了。他帮助了一个寡妇和他的孩子,在这个年代寡妇是不会再嫁的,因为要从一而终。但是失去家里顶梁柱的她们现在最起码能得到些赔偿支撑到孩子长大。虽然无法逆转惨案的发生,但能让结局尽量变得有温度一些,也是很有意义的。
沐辰正在心里复盘今天整个案件,就听上官飞喊他:“喂,本王叫你好几声了。”上官飞气的直瞪眼,这小子立了一功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喊他居然敢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