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京还以为季青临破天荒地给人放水了,不过看他家季师弟微微诧异的眼神,好像又不是如此。

钟意晚撑着惊阙剑半跪在地上,额头渗出的冷汗淌过鬓角,打湿了耳边碎发。

他被迎面劈来的剑意冲得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响起巨大的嗡鸣声,现在他只觉得内脏都要被那三剑给震碎了。

但钟意晚仍旧挺直了脊背,眼神决然,丝毫不见半分怯懦。

这种程度的伤害远远比不上炮弹落在他身边时的那种痛苦感受。

某个瞬间,钟意晚的脑海里如同走马灯似的闪过几个画面。

绑着蝴蝶结的工兵铲。

身穿迷彩服的同伴。

模拟实战演习时被有心人替换掉的空包弹……

记忆碎片的突然显现不过发生在转睫间。

下一秒,钟意晚猛地回神。

趁季青临诧异的功夫,钟意晚几个闪身来到他背后,惊阙剑携着剑意“予”一剑刺出。

这一剑并不华丽,提前也没有什么预兆,一切只像砍瓜切菜那般随意。

季青临眸光微闪,抬起随心剑接下了钟意晚的攻势,并顺势将其震飞几尺远。

纪云京赶在钟意晚落地前将他稳稳接住,林颂知也赶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眼见着他们跟照顾小孩似的对钟意晚嘘寒问暖,季青临的眉间闪过一丝无奈。

男子汉皮糙肉厚的,哪有姑娘家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