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晚瞧着身披甲胄的官兵们一脸严肃地纵马挥散人群,只觉得兴致被人坏了个七八分。

他直接跟沈倦传音道:“今晚不回摇光峰了?”

后者答得很快:“我需要留下来处理一些事情,师尊累的话我先送你回去?”

钟意晚应了好,出城的路上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谈论戏楼里发生的事情。

回去的时候还是坐的白凤车架,夜已深,太一宗的山门口只有四位值守弟子,比两人刚出宗时显得寂寥不少。

山路两旁都有石灯,白色的飞蛾扇着翅膀朝烛火扑去,却被石灯上的琉璃罩困在外面。

钟意晚无意间瞥见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他就像那只蛾子,而沈倦就是石灯中心的火。

不被此世接纳的异世之人竟然会自不量力地妄图跟天道的亲儿子在一起。

听着身边人声音欢快地讲着些讨他欢心的逸闻趣事,钟意晚在心底叹了口气。

沈倦已经知道他不是原装货了,可他还不知道对方离谱的黑化值究竟源自何事。

之后还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人谈一谈。

沈倦一路将钟意晚送至白鹤居,进屋后又是点灯又是铺床的,将要分别时一步三回头,似乎还想跟他说些什么。

钟意晚刚换好沐浴时穿的长袍,此时正披散着发倚在门框上,金辉落了他满肩,黑眸里盈着笑意。

眼见着沈倦就要合上院门走了,他这才道:“早些回来,之后找个时间,我有事情需要问你。”

“还有,”他神色别扭地曲臂搭上后脖颈,道:“你可仔细点,千万别受伤。”

话音刚落,即将出门离开的人又折返回来。

或许是烛火映的吧,钟意晚暗忖道。

不然他怎么看到沈倦的耳根有些红?

“我能不能和你……钟熠,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