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有夜风吹过,激得钟意晚打了个冷颤。
他搓了搓胳膊,心中犯起嘀咕。
今天就是七月初七,也不知道沈倦干什么去了,早上出门以后就没再回来。
他们说好了要在戌时汇合,但眼下都酉时二刻了,他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见。
钟意晚鼓起一边脸颊,趴在院中的石桌上百无聊赖地转着螺贝玩儿。
沈倦到底去哪儿了?
——
幽暗无光的竹林里冷风萧瑟。
不远处的栖鸟被什么惊动,发出一声长鸣,和同伴一起呼啦啦振翅而飞。
一袭水蓝色长袍的男子慌不择路地朝前跑去,跑几步就会跌一下。
仔细看去才发现男子的右腿不知被何人用箭羽射穿,因此跑起路来才会跌跌撞撞的。
鲜血渗出膝盖骨,顺着小腿流下,每走一步就会在地上印出一个血脚印。
蓝衣青年满面慌张,因为过于恐惧,他连声音都发不出半分。
将要翻越一处小土包的时候,他小腿一弯,再次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他的面前出现一双黑色云靴。
男子惨白着一张脸抬头望去,发现是熟人以后,眼中的恐惧顿消。
他欣喜若狂地抱住那名白衣儒士的小腿,如同抱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林颂知!你得救我!你师弟……就是钟意晚的那个徒弟,他要杀我!”
“他不仅是人魔混血,还残害同道修士,其心可诛!”
林颂知的狐狸眼微弯,脸上狭着意味不明的笑:“白未明长老,究竟是谁残害同道修士,你应当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