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光,声音染上喑哑:“以前的你很坚强,好像什么事情都击垮不了你。”

“相比于成为一个被规矩和责任束缚的宗门长老,你更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江湖剑客。”

这是钟意晚第一次从别人口中了解到哥哥,心中不免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他知道哥哥一直都是最自由无羁的那缕风,谁也困不住。

可钟弈短暂的一生始终活在各种规则的束缚下。

难怪哥哥的系统会为自己取名观自在。

辞山远行客,云间观自在。

他也希望哥哥能跳出樊笼吧。

毫无疑问,纪云京也是这么想的。

钟意晚深呼一口气,重新站起身来:“我准备再练一遍剑法。”

纪云京丢掉手中的狗尾巴草,应道:“好,我在旁边守着你。”

钟意晚沉默地点点头,重新将鲛纱覆在眼睛上,召出惊阙剑在手。

他立于石台中央,熟练地运起剑法。

这套剑招是钟弈教他的,是早些年的时候钟弈自创的一套无名剑法。

剑招如碧空行云般飘渺无痕。

看上去飘逸风流,给人以春风拂面之感。

但其中真气浩瀚如海,深藏不露,一招一式都暗藏玄机。

如今钟意晚鲛纱覆眼。

失了视觉,其他感官便会被无限放大。

即便他未曾探出神识,却能感受到从草叶上飞溅而出的露珠,以及隐在层层绿叶中的小雀,甚至是纪云京呼吸的频率。

钟意晚知道,这代表着自己即将进入化境。

他静下心来摒弃杂念,仔细感受着剑招中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