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晚不明白为什么要留自己一人,不过倒也正好,他还有些事情需要请教这位哥哥的故人。

南渐微配好了药,将之倒入青铜丹鼎中炙烧,她一边控火,一边分出心神查探钟意晚情况。

片刻后她才长叹一声:“我已知晓你不是晚晚的私生子。”

钟意晚并不觉得意外,天下无不透风的墙,总有些蛛丝马迹可循,更何况南渐微还有可以知晓来世今生的仙品蛊虫白鸣仙。

南渐微继续道:“你和小晚真的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而且你还没有易容。”

她的语气颇为怀念:“很早很早之前,晚晚喝醉的时候曾说过,他有一个小弟。可大家都知道他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哪里来的弟弟?”

“枯木逢春,绝处逢生,他的剑心代替女娲石守护了巫族八年。其实我明白的,真正的晚晚早就仙去了。”

看到南渐微的眼里满是沉痛,钟意晚抿唇:“前辈不恨我哥哥吗?哥哥与我说过。是他私自拿走了巫族至宝女娲石。”

“虽说他是为了救下沈倦,但女娲石没了以后,巫族曾数次遭遇天灾人祸,你们之间应当隔着血海深仇。”

南渐微缓缓闭眼,语气复杂:“无爱何来恨?更何况星儿是千月的孩子,我又何尝不想救他?”

“可我没有办法为了一人牺牲巫族部众的利益,最后还是小晚站了出来,独自承担下了所有因果。”

至此钟意晚也算明白了,南渐微对于钟弈的愧疚居多,恨意大概率来自于她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懊悔。

南渐微释然一笑:“这些陈年往事暂且不提。”

“先来说说你吧,你体内的剧毒已然祛除,接下来只用修复心脉。每隔三日你就来我这里一次,我会为你施针,疏通经络。”

接着她话锋一转,眼中含着促狭笑意:“再有就是星儿的病。”

原本钟意晚只是安静地听着南渐微说话,时不时点点头应声好,直到他听了沈倦生病的消息。

钟意晚表情空白,不无慌张道:“沈倦生病了?”

南渐微见他这般反应,忍不住笑出了声:“是啊,病得特别严重,心律不稳,呼吸急促,还伴随着失眠多梦,某些特殊情况下还会体温过高,胸闷气喘。”

听着南渐微描述的症状,钟意晚总觉得沈倦就快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