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处的那两种毒倒是没再被牵扯到过,就只有精神头越来越不好。
他其实一直都能感受到,就算不再毒发,自己的健康也会被慢慢消磨掉。
钟意晚沉默地凝视脚尖,看了会儿后神情恹恹地倒在沈倦身上。
被他当靠枕的人也不生气,极轻地问道:“困了?”
钟意晚点点头,抱着沈倦的手臂不撒手。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
钟意晚被沈倦抱着从马车上跳下,站稳后就看到了立于庭前的巫族大长老南渐微。
破碎记忆深处的明媚少女已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半老徐娘。
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也吹皱了南渐微的思绪。
钟意晚的半张脸都被蒙面巾遮住,只露出双清澈透亮的眼睛。
南渐微有片刻的怔忡,喃喃道:“小晚……”
沈倦的心中快速划过什么,上前一步挡在钟意晚身前,拱手行过一礼:“姨母。”
南渐微回神,掩去了眸中落寞,像个普通长辈那般和蔼道:“星儿不必多礼。”
钟意晚还记得演戏,便也拱手道:“晚辈钟熠,见过前辈。”
她并不知道钟意晚的真实身份,只道眼前这两个孩子都是故人之子。
目光落在钟意晚身上时稍稍停顿,转而看向与沈千月六分像的沈倦,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当年钟、沈二人最终还是没能在一起。
没想到他俩的孩子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