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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山路并不好走,尽管石阶两旁贴的有照明符,可下山的路还是略显昏暗。
至少在肉体凡胎的钟意晚看来是这样的。
他鸵鸟似的埋在沈倦胸口,脑子里闪过各种恐怖故事。
钟意晚自己吓自己,越想越害怕,骇得他不由自主地捏紧沈倦衣领。
沈倦算是明白了,这人就是怕黑。
南明离火随主人心念而动,化作一只只赤红蜻蜓环在两人身边,温暖热烈的光线成功勾起了某人的好奇心。
钟意晚不再当鸵鸟,他从沈倦怀里探出头来,抖着发虚的手去够蜻蜓。
长袖随着他的动作滑至手肘,露出了其下的紫红色牙印。
沈倦看到后步子一顿,目光黏在那两排整齐的牙印上。
“师尊,你咬的?”
钟意晚正逗着蜻蜓玩儿,闻言看向沈倦,星眸里盈着水光,甚至连睫毛都是湿的,仿佛刚经历过一场情事。
偏偏他本人毫无所觉,声音沙哑地开口:“淬体好疼,我为了让自己清醒,就咬了几口。”
沈倦有一瞬的沉默。
他知道钟意晚要洗经易髓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人真有那么强的毅力。
挺让他刮目相看的。
“下次不要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若要保持清醒,跟人说说话也是好的。师叔需要专心为你护法的话,跟弟子聊天也可。说起来弟子有一物想要送给师尊。”
钟意晚被勾起兴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