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熠真诚道:“做梦的人。”
小沈倦眼神复杂,心说真是个怪人。
但他转念一想,好像自己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小沈倦眸光稍黯。
他烦闷地抓了把头发,随后指向外室的木榻:“以后你睡那里。”
钟熠哦了声,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倒了茶水就开始吨吨吨。
小沈倦也不管他,安顿好他以后就去了隔壁的炼丹房制药。
之后的日子平淡而无波澜。
半年后,沈倦拜入钟弈门下。
钟熠跟在小孩儿身边,遥遥望向高台上那位笑如春风的青衣人,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动了下。
小沈倦拉住他的手,目光同样落在钟弈身上,含着几分探究。
他小声道:“你怎么跟我师父长得一模一样?”
钟熠摇摇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小沈倦见他心情不好,就没再追问下去,只是慢吞吞地从须弥戒中取了桂花糖哄人。
梦还在继续……
钟熠觉得自己就像是《枕中记》里那位一枕黄粱的卢生。
他亲眼看着沈倦从小孩变作十二岁的少年人,再从少年人变作青年。
属于少年的青涩褪去,眼前的沈倦变得越来越像钟熠记忆中的那位。
他几乎要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沈倦一向迟钝,梦里的这个也不例外。
他迟迟未曾开窍,十八岁了还是会把女孩子的示好当作眼疾。
钟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有时候我真想掀开你的天灵盖。”
“看看里边装的都是些什么。”
沈倦迟疑道:“装的脑浆?”
钟熠被气笑了。
脑浆脑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