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的造物主从来不舍得将天灾降临于他的造物身上。”
“从来都是他的造物让自己千疮百孔。”
惊澜嘴唇颤动:“你死了那条心吧。”
“你找不到飞船。”
“这一对兄弟世界充满罪孽,早该被抹杀掉了。”
怀里的人虚弱地小幅度喘息,脸上毫无血色。
跟惊澜对牛弹琴了这么长时间,沈倦的情绪早就处于失控的边缘。
“我只要钟熠活着。”
其他人,甚至包括沈倦自己,怎么样都行。
只要钟熠活着。
沈倦本就不是什么圣父。
更不是许多年前那个一腔热血,想着护佑天下苍生的傻小子。
爱是自私的,卑劣入骨的,一次只够给一个人。
倚在他肩侧的钟意晚乏力地半睁着眼望向他。
奈何他的视线一直找不到焦点。
即便两人离得这般近,但落在他眼底,沈倦还是团模糊的白雾。
“沈倦,我难受。”
钟意晚感受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腿里长出。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就像骨肉里生出了千万只虫子般。
痒极,痛极。
看清了他的情况后,沈倦的表情空白一瞬。
钟意晚双腿的血肉正往外生出一截一截的树根。
白嫩脆弱的根须还在试图往沈倦脚下的地砖里钻。
沈倦紧咬下唇,指尖凝出剑意,轻易便将几根即将接触到地面的根须斩断。
鲜血自断面涌出,滴滴答答地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