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晚整理着花瓶中的红梅,漫不经心地说:“近日接连下了六场大雪。”

“这不,刚一放晴,外头冬眠的蛇鼠蚁虫们就开始不安分了。”

“可惜了,现在不是春三月,醒得太早并非什么好事。”

廿十四认真听着,片刻后羞愧道:“是我等失职!让不干不净的东西混了进来!”

钟意晚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也不怪廿十四他们失职。

宫人的手大多粗糙。

尤其是常年干些重活累活的宫女太监。

他们基本上都是指节肥大布满厚茧。

若不是那名“侍女”为他梳头发时用的力气太重,钟意晚也不会留意那人的手,更别提发现异常。

他将花瓶放好,缓步走至窗边。

修造这处宫殿的工匠花费了不少心思,站在这里恰能观览到整院红梅。

“我喜欢红色。”

“但过满则溢,看多了也会惹人厌烦。”

“尤其是那种带有味道的红色。”

廿十四表示自己明白:“属下会处理的干净些。”

他迟疑道:“可否需要属下跟主人禀明……”

“不用。”钟意晚双手环胸靠在窗楞上,侧头望向雪后初霁的一院冷香。

“他应当也在处理相似的事情。”

“今日实属特殊,宫门难得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