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晚曾无数次地设想过。
如果在那场大火里死的人是他。
那该多好。
他狼狈地擦着眼泪,脸上的易容被蹭乱,露出原本的相貌。
好在“散修钟熠”是另一副易容,就算白羽这个小老头的马甲掉了也不会有人认出他。
看钟意晚哭得这般凄凉,江妄顿觉手足无措。
虽说钟意晚现在哭的稀里哗啦的,但他的意识却很清醒。
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在犯蠢,可身体本能地反应实在令他无法招架。
尤其是在他看到江妄那张跟沈倦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时……
钟意晚一噎。
下一瞬眼泪流得更欢了,大有把自己哭瞎的架势。
他死死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这样才不至于更丢人。
他没有接江妄递过来的帕子,而是取出了条早前沈倦绣给他的玉兰小帕。
闻着手帕上熟悉的橙花香,钟意晚更加难过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沈倦了。
对方忙的整天见不到人影,只留他自己一个人看书修炼。
钟意晚将脸埋在帕子里小声抽泣。
他爹的。
那只老粽子的精神攻击也太膈应人了。
他一个铁骨铮铮的大老爷们,现在哭得跟个穿尿不湿的小屁孩一样。
奈何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