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仅只有一瞬,那种可以堪称脆弱的情绪便彻底消失不见。

她强撑着身体坐起来,伤口处传来撕裂感,但她却只是极轻地皱了下眉。

努尔嘉并没有在意观自在,她向后仰躺,放松身体靠在了树干上,随后她放空目光注视着面前的青草地。

她低声道:“我和阿卡被押送去周王都的路上,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士兵总是欺辱我们。”

“他们不仅时常克扣我和阿卡的口粮,还会戏耍打骂我们。”

“实在饿的受不了了,阿卡和我就会嚼些野草充饥。”

阿卡是他们一族对于哥哥的称呼,观自在微微眯眼,极为反常地没有打断努尔嘉的喃喃自语。

努尔嘉自顾自地开口:“我又何尝不希望当时死在路上的人是我?顶掉阿卡的身份苟活于世什么的。”

她抬起一只手遮住眼,从喉间泄出哽咽的意味:“这又不是我想的。”

观自在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注意到努尔嘉气质沉郁久久不语,他抬脚踢了下她的右腿——那条没有受伤的好腿。

努尔嘉放下了遮住眼睛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观自在收起折扇,道:“你拜托我查的事有结果了。”

听到正事,努尔嘉立刻收拾好情绪,终于有了些许大统领的模样。

她沉声道:“羚氏族当真背着我归顺了魔皇应北辰?”

观自在将一枚染血的兽纹铜环扣丢给了她,道:“羚氏族的三王子已死,是应北辰派人杀的。”

“他们只是假意归顺,为的是换得被掳走的羚氏族小公主的一线生机。”

“与虎谋皮的道理他们怎会不懂,并不如你想的那般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