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越屈起指节，在桌面上敲击三下，拉回池愿的思绪。

“怎么了？”池愿搁下书问。

见他收起笑，祈越抿唇：“做题。”

又做题！

池愿脸都快皱起来了。

这段时间的实习，他可谓是起早贪黑。

赵诗宁很守信用，让他们在内部轮岗，这里学几天那里学几天，池愿本来学的就是文科，对于数字并没有祈越那么敏感，每天要记很多东西，回来了还得被祈越拉着学物理，装差学生。

累都累死了！他又不是机器人！

“你不累吗？”池愿真的有点无奈，慢吞吞走到祈越身边坐下。

祈越似乎有点不解：“累吗？”

在祈越看来，物理是很简单的东西，白天那么辛苦，做点题目应该很放松才对。

但从池愿的眉目间，他没看到有关放松的情绪。

和刚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时，无意识露出的温柔笑意毫不相干。

祈越想到下班时，少年对同事摆手时的笑意。

为什么对着陌生人……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被强行压制着的情绪像海浪，在礁石上拍击出浪花。

“干嘛呆着？”池愿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故意说，“不做题我睡觉了啊？”

“睡吧。”祈越收回目光，合上书。

池愿没想到严厉的祈老师今天这么好说话，有些迟钝地看过来：“啊？”

下一刻又立马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你可别反悔”就扑上床，两只脚一前一后踢掉鞋子，把头埋进被子里。

真的假的！还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