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沉默寡言,从来不和人聊天,其他的工友见状,摇摇头,也不说了。

有新来的问:“哎,这小伙子这么年轻,怎么跑来扛水泥啊?”

工友摆手:“我们也不知道,这娃子是去年包工头招黑工招来的,好像是为了赚生活费。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管的严格,没有技能证书,只能打黑工呗!”

众人的话祈越不是没听见,只是他习惯性忽视围绕自己的讨论。

灼人的阳光打在身上,火烧一般刺痛,长时间的体力劳动令祈越有些恍惚,可脚步因为惯性还是大步向前。

突然,身后的工友猛地撞了一下,祈越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肩

头传来刺痛,前几天被祁阳刺伤的地方传来隐隐刺痛 ,祈越不看也知道是伤口又裂开了。

“哎,娃子,你咋停下来了?受不了了赶紧休息去,别在这耽误我们啊!”后面的工友嚷嚷着催促。

祈越扯了扯干裂的嘴角,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无所谓……反正死不了。”

况且,就算他死了,谁又会在意?

祈越将水泥托了托,重新扛上肩头,麻木地调动着酸痛的腿,将水泥运送到需要的地方。

就在他要折返回去继续扛水泥时,包工头突然叫了一声:“祈越,你过来一下!”

祈越走过去,却见到意料之外的人。

“哟,一天不见晒黑不少啊。”精致的少年笑了一声,摘下墨镜,眉梢微微挑起。

祈越:“……有事?”

“你这孩子,怎么和咱们老板说话呢!”包工头不赞同地看了一眼祈越,搓着手朝池愿讨好地笑笑,“老板您别介意,这孩子是临时工,不懂规矩。”

“我知道。”池愿走上前,他身后的保镖立刻将伞往前举了举,保证少爷不会照到一丝阳光。

祈越低下头,看着自己在烈阳下的影子,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