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更多,面目全非。

“……”

他缓缓松开已被他攥出印子的手腕,抖着手探了探水温。

“凉了,出来吧。”

平淡得近乎可怕。

柳州安又摸不着他态度了,只得听话,将自己整顿好转出屏风。

何江晏坐在床榻上,看见他出来朝他招了招手,脸上的泪被他擦拭净了,只有眼还是红红的。

柳州安刚在床榻上坐下,就被何江晏侧抱住,他的头挨在柳州安的颈后。

“怎么突然抱我……”

柳州安没来由的心乱跳,何江晏很少会主动抱他。

“为什么要因为我这样对自己?”

“我明明就是个不懂感恩的人,抛下你不顾就跑了。”

“还不让自己去想你会不会难过,会不会生气……”何江晏说着说着声音又染上了哭腔。

柳州安侧头看他,他瘦削的肩颈又在微微发抖了,但柳州安却感觉自己被赦免了死罪。

他将身子转向他,伸出手按着何江晏的头将他轻轻圈进自己的怀里。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他解释,说我很在意你?说我把你看得和自己一样重要?还是说我真的把你当作了自己的儿子?

好像不太准确。

好像都很苍白。

到底是什么呢,何江晏你这么问,我也不清楚了。

他一下又一下顺着何江晏柔顺的发,没有答话。

何江晏也在想,自己何德何能让他能因为自己受到这么大的影响。

明明他是山崩于顶连眼睛都不会眨的人,一念就能决定他人的生死。

他泪眼朦胧间,却不知怎么想到他今日同自己讲的柳城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