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真有,你弄一床被褥来可好?”
何江晏本想打发他走,可还真发现有去需要的,他同义父挤一张榻就算了,被褥还是要分开盖的。
他这么一说,才让邰徽意识到柳州安现在正坐在何江晏的榻上,当即又惊又怒。
“殿下!怎么能让他上您的榻上睡?他睡了您睡哪呀。”
“挤一挤,一起睡啊。”何江晏觉得他有些呆,这还用问吗。
“那更不行,太不像话了,我——”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去给我拿一床被褥来就行了。”
说完就一下关上了门,将还想再说些什么的邰徽隔在了屋外。
他有些累,今天应对柳州安已经让他精疲力尽,如今面对邰徽就更没有耐心了。
何江晏靠在门上捏了捏眉心,片刻后去倒了杯凉茶给自己平复下情绪。
“你就喝凉的?”
“你在本王府上,何时收到过这种待遇?”
柳州安阴恻恻的声音幽幽响起,似是带着怨怼和恨铁不成钢。
何江晏缓缓放下手里的茶,脑海里不知怎的,竟回想起了那年在点春楼抿的那一口茶。
点春楼供的茶当时自己都咽不下去,可如今这种茶却已然没有什么不适了。
他久久盯着手中的茶不语,三年了,变也没变,人还是那个人,但还能当做是原来那个人吗。
他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柳州安一样。
现在的何江晏让柳州安觉得很不安,以往他在想什么,情绪如何,柳州安总是一眼就能知道,毕竟朝夕相处了九年。
可如今,不过才三年,何江晏时不时的沉默里,柳州安总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