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晏呆愣愣看着他们,邰徽还在说着什么,他听不清了,被他丢弃的记忆像是要冲出来,狠狠刺着他。

“不过是下贱胚子生的野种也配叫七皇子?”

“你把这些给洗了,待会若……”

“什么你娘?那个下贱胚子死了,已经丢出……”

“敢跑出冷宫?狠狠打,打死了也无所……”

何江晏痛苦倒下蜷缩着,不是,他不是什么皇子……

他挣扎几番,便彻彻底底晕过去了,把邰徽和庄启烈吓得慌了神。

“怎么回事,殿下怎么好端端就晕了?”

“我也不知道啊,哎呀快把殿下放到床上。”

两人将何江晏放置到了床榻上,不久就见他脸色逐渐红起来,一摸额头滚烫一片。

何江晏离开王府时就有些伤风了,这么一折腾竟是升起了高烧。

邰徽又下去端了水和毛巾,过了好几炷香何江晏才悠悠转醒。

他看着眼前两人头痛欲裂,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他们叫他殿下来着。

殿下?我不是什么殿下啊。

“你们认错人了,我是摄政王之子,是这光朝的世子。”

邰徽还想再说什么,被庄启烈抬手拦着,他微微冲着邰徽摇头。

他看出来了,七殿下怕是很是抗拒自己想起来一般,强求没有用。

“殿下,不管您承不承认,您始终是我们的殿下。”

“我们元历的官员和家眷,还有三万将士都还在等您,已经胆战心惊的苟活了整整九年。”

何江晏看着庄启烈,这人脸上的蒙布已经取下,明明是三四十的年纪但两鬓都已升起了根根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