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眠眨了眨眼,勉力踉踉跄跄地跟着,眼神迷茫地望着前面的人,但心情比看着席渊转身就走时好上了许多。

手腕被攥得太紧,有些疼,纪星眠一点也不介意,目光有些眷恋地望着席渊握着他的那只手,如果没戴上手套就更好了。

席渊找到一间空着的会客室,将纪星眠推进去,反手锁住门。

“这是要做什么?”纪星眠眼眸亮晶晶的,非但不怕,反而还很期待的模样。

席渊松开纪星眠的手,一路走来原本稍稍冷静的情绪又燃起一些,他深吸一口气,望着纪星眠,眼中尽是失望,似乎还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淋雨那次,我是不是说过,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毫无意义?”

纪星眠看见了那一抹失望,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张了张口,轻声道:“……可是它有用。”

他淋了一夜的雨,换到了席渊的拥抱和心软,他觉得很值得,不是毫无意义。

不管是什么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不违法就行,难道不是吗?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

“纪星眠,你不是小孩子。”席渊看懂了纪星眠的想法,他原以为纪星眠出落的很好,现在看来是他天真了,不管表面上看起来有多么温和干净乖巧,纪星眠骨子里是偏执的,是疯狂的,是不择手段的。

也是,如果一个人从小没有母亲,仰慕的父亲也被人害死,小小年纪背负仇恨,从衣食无忧到险些上不了学,被指责克亲,遭受羞辱,每年连生日都过不了,一桩桩一件件,又怎么会真正的豁达单纯?没整个长歪都算是意志坚定。

席渊忽然觉得有些烦躁,单手扯了扯领带,一丝不苟的领口被扯乱,但也松懈出一个口子,总算能顺畅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