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席渊有些出神,眉峰不自觉压下,薄唇抿成一条线,反思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对劲。
是从看见纪星眠坦然讲述父亲或许死于非命,背负了仇恨从小镇到南城的故事时,平静,却又带着霜凉的眼眸。
是纪星眠被他冷待,茶里茶气地演着戏,见他露出无奈或好笑的神色,眨眼间也笑起来,满目柔和欢欣望着他的神态。
还是有星有月有美酒的那夜,睁开眼,纪星眠仰头含笑作弄他的狡黠笑容。
亦或是纪星眠将脑袋靠在他膝头,从下至上,虔诚真挚地剖白爱意时,眼底无法忽视的认真与浓烈情愫?
席渊慢吞吞地擦干双手,重新戴上纯黑色的柔软手套,将根骨分明的手一点点掩埋吞没,他注视着镜子里的男人,眸光幽幽,面色很沉。
重生之后,明明决定了要远离纪星眠,却一次又一次的心软,口中决绝赶人,行事却拖泥带水,毫无半点应有的干脆果决。
他有那么多次的机会让纪星眠彻底离开他的视线,却每次都在纪星眠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手段下软了心肠,分明他看得很清楚,那都是纪星眠故意的。
为什么会这样?
席渊扪心自问,旋即不得不承认,重来一次,他还是对纪星眠心动了。
一个人连自己都骗实在太过可笑,心动就是心动,所以在沈家晚宴,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他却不像他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突兀地动了手,等沈飞白将人丢出去后,还特地让人去警告教训赵升瑢,将人吓得面无人色,做出承诺,又否了那老板带赵升瑢来赔罪的事,怕恶心到纪星眠。
还有方葭,他没问过纪星眠,对纪星眠的解释也似乎毫不在意,却不愿去想纪星眠同方葭的关系真有什么,回了书房,手指还不由自主、愚蠢地点开了方葭的百度百科。
但心动不代表一定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