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竹顿下步子摇摇头,她能记得及笄时阿娘便说,她过了吃糖人的年岁,姑娘且应端庄。
“你这人真是奇怪。”时酒别过头往前走着,河畔新岁人声鼎沸,时酒着的面具百姓都绕开走,不是别的,那浑然天成的贵气,若是碰上怕惹些麻烦。
朝都世家居多,瞧不上行商的布衣,行商的又瞧不上夷川大地逃来的小部族,形成了这等习俗便难以改掉。
行在文人墨客居多的地儿倒是让她不自在,她瞥见字画摊子,那小贩连忙问道:“姑娘可要瞧瞧画?宫廷女画师的真迹。”
如今打仗生意不好做,赤临是受了两城护着,不然也有难民逃窜来。
阮倾竹看向时酒,宫中女画师不就一人,时酒双手环抱着停在她旁边,扫视了一眼桌上的画。
“哪来的?”时酒缓缓问道,她就只是淡淡地瞥了眼。
阮倾竹拿起来多端详了一阵,落款上是时酒的名字,但画上的题诗却是不能入眼。
小贩凑近小声道:“陛下赏给宫里的公公的,近来不是打着仗嘛,缺银子,公公拿出来给卖了。”
“哟,这可是杀头的罪,陛下赏的东西也敢卖。”时酒翻了翻别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拙品。
“这位姑娘,话不是这么说,时酒的画作想买都买不着,皇亲国戚家中都挂不上几幅。”小贩赔笑,生怕二人不买,论穿着也瞧着她们是贵人。
那小贩去看阮倾竹,貌似是准备问她有意,结果这一看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