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衿将今天的事儿都告诉了阮倾竹,军营的后山积了枯叶,浔州的秋来得晚,夜间带着寒凉,土坡上点了火堆刚灭了。
火星子…留着余温残存在石块中…,陈衿给阮倾竹多披了一件衣裳,她手里的木棍翻着火堆:“陈亦夭咽不下这口气,他不会饶了关山雪。”
“那关山雪会不会……”阮倾竹没说出后边的字,她紧挨着陈衿坐,火堆边烤着红薯,当…清风徐来时还能闻到香甜味儿。
后山能见群星坠落,远处的城除了火把狼烟,便生…息,怕是奈何桥头能见的萤火都比人世要多上几只。
“不好说。”这个关头,如果关山雪死了,陈亦夭自掘坟墓,如果不死镇不住三军,关山雪犯的是死罪,又自己跑了回去。
陈衿翻动红薯,军营内太…沉闷阮倾竹并不习惯,她这才带着人来了后山坐着,起码静下来的时候能让人安心些…,能尝得片刻的安宁也是好的。
阮倾竹轻叹一声:“浮生…不过是黄粱一梦,她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在掉头回城时已然定下了宿命,那延城的帝王未得高位时,也做过善人,有时不明白,是猝然而上的权力让他这般,还是说,是当…年在公主殿抑制的太…久了。”
“人哪有突然转变的,那是失心疯。”陈衿将红薯捞出,搁在干净的手帕上。
“朕看,你离失心疯也不远了。”李未晏来时没有一点声音,陈衿顾着听阮倾竹说话,也没注意到。
而刚刚阮倾竹的话也被李未晏听到了,李未晏到火堆边上,挨着陈衿旁侧才坐了下来,俩人似乎是没变,陈衿也下意识往阮倾竹那头挪了一下,将垫子…分给了李未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