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钧闻言冷笑一声:“不必往本侯脸上贴金。无论如何,本侯也不会相信宋阅是受了陛下指使。更何况你方才所言,皆无证据。”
“老朽有证据。”老者起身,缓慢走到身后的一个陈旧的书柜前,拉开抽屉,从最里面取出一个木盒,然后回到座位上,在楚凌钧的注视之下打开了木盒。
楚凌钧紧紧盯着他的动作,只见他从木盒里取出一封信,然后双手递交给他。
楚凌钧瞧着那信件的制式,像是宫里才有的东西。随后,他接过信来打开,看着上面的文字,瞳孔骤缩。
“这是去年冬月,陛下给宋阅的密信。原本,宋阅只是上疏称,修建畅春园行宫银子不够,陛下却让户部自行想办法。户部东拼西凑,无论如何都凑不够。”老者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只是在叙说一件平常事。“后来,陛下暗示宋阅,从已经批给兵部购买冬衣和军粮的四十万两银子里,取三十万两。这封信,就是证据。”
楚凌钧灼灼目光紧盯着那封信,视线仿佛要将那信纸烧出一个洞来。信的用纸、信上的印都可证明,此信不会有假。
信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修建畅春园行宫不得延误,所需银两,户部自行商议。另,兵部所购军需物资,无需四十万两之多。”
永嘉帝居然会以为,前线二十万大军半年耗费的物资,仅需十万两。
楚凌钧将那封信攥出了褶皱,他的眼睛里便出现了血丝。
自从半年前回京,他就开始着手调查这冬衣霉粮案,他天真地以为这是宋阅所为,天真地渴望永嘉帝能为燕梧铁骑讨回公道,却不曾想,这本就是永嘉帝之命。
永嘉帝竟然如此信任他,信任燕梧铁骑,而且还拿大晟的疆土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