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钧叹了口气说:“你留下来,到底是谁照顾谁?”
“求你了嘛,我真的很想陪着你。”段愉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心里对你有愧还不行吗?你就当我想补偿你,这样总可以了吧?”
楚凌钧无可奈何,没回话。
段愉辰听他没有拒绝,只当是默认了,于是满脸欣喜起来。“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不许再赶我走了!”
折腾了一整天,时辰也已经很晚了。楚凌钧方才喝过了药,那药中有安神的成分,困意已经袭上心头,也没有力气再跟段愉辰啰嗦,便由他去了。
只见这段愉辰得了应允,便撒欢了,索性直接脱了靴子上床,躺在了他的旁边,又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处,给他盖了盖被子。
楚凌钧闭上了眼睛,卸去了所有的防备,沉沉地睡去。
段愉辰为了让他好好休息,也不再说话,只安安静静地守着他。
虽然身处睡梦当中,楚凌钧却仍能够感知到伤处痛得厉害。他不由蹙紧双眉,又梦到了那廷杖一下一下地砸在自己身上,仿佛要把身上每一块骨头都砸成碎片。
片刻过后,疼痛更甚,他握紧了拳头,修剪圆润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当中。他强忍着不出声,即便口中全是浓郁的血腥味。可这也难抵痛楚,他的喘息也愈来愈烈。
就在他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他仿佛感觉有什么人抱住了他,还在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这样的触觉似乎是有些许安抚之用,痛意也有所减少,让他紧蹙的双眉舒展了少许。
可是没过多久,梦境再一次侵入了他的脑海当中。
这一次,他梦到了驻守在北境的燕梧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