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受够了段愉辰了。自从两人成亲,侯府日日鸡飞狗跳没有一日安宁。可是他又不由心有忧虑,这个草包自己一声不吭偷溜出去,连侍卫都不带,他平日里行事乖张,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纵然他不会让自己吃亏,但他又一向行事冲动,做事不计后果。
上次在天香楼,这个段愉辰与宋宽一行人起冲突,若非他亲自到场把人带出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楚凌钧闭了闭眸,深深叹了一口气。从前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从此不会多再管他,可是真出了什么事,他却又很难只是作壁上观。
良久过后,楚凌钧仿佛终于做下了决定,他拿起桌上的剑,准备亲自出门找人,恰在此时,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侯爷,宫里来人了,万岁爷召见您。”
楚凌钧换了衣裳,进宫后,在小太监的带领下走进乾清宫,跪地行礼。
“微臣楚凌钧,叩请陛下圣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音刚落,但闻永嘉帝正欲让他平身,却被一个高亢的声音抢了先。
“皇兄!就是他!他敢对臣弟动手!”
俯身跪在那里的楚凌钧自然能够听出,这是段愉辰那厮的声音。
“别吵。”永嘉帝沉声打断他,又道。“楚卿免礼。”
“谢陛下。”
楚凌钧站起身来,抬眸望了一眼。只见永嘉帝披着一件袍子盘膝而坐,面色稍稍有些不济,神情也有些疲倦。而段愉辰一张怨妇脸,显然是刚向他皇兄哭诉过,但从他白净的脸上能够看出,想必那哭诉也只是干打雷,没下雨。
“皇兄!他敢打臣弟,就是戴罪之身,你还让他免礼做什么!”段愉辰抱怨道。
永嘉帝实在是被吵得厌烦,不由稍稍闭目,皱着眉摁了摁发胀的太阳穴,一边问一边质问道:“朕还没问话,哪有你开口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