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怎么醒了?”正在给他处理伤口的军医微微一怔,然后回头看向一旁的侍从,吩咐道。“再去取一剂麻沸散来。”
“不必了。”
侍从正欲前去取药,楚凌钧虚弱的声音拦下了他。“麻沸散对我无用。”
“这……”军医面露迟疑,“侯爷,您的肩膀受过两次箭伤,又被兽物抓伤,现在伤口已经溃烂,必须立刻剜去腐肉再行上药。若是不用麻沸散,直接处理,常人是难以忍受的。”
“我的身子对麻沸散有抗性。”楚凌钧半阖着眸子,脸色极差。“无需麻烦,直接动手便是。”
“……是。”军医叹了口气。身为医者自是知晓,这麻沸散用过几次之后,效果就会逐渐减弱。而身为武将,战场上受过的刀伤剑伤不计其数,每次受重伤,都是鬼门关走一遭,若是不用麻沸散,即便是武将也难以忍受。可久而久之,身子就会对此药物产生抗性了。
军医无奈,只得取来了一枚参片让他含在口中。然后开始用匕首去剔除他伤口处的腐肉。
起初,楚凌钧还是刻意忍着剧痛,一声不吭,可到了上药的时候,药物渗入血肉中,楚凌钧痛得呼吸急促,身子也在打颤。
军医别无他法,只得尽力放轻了动作。好在等到包扎完肩上的伤,楚凌钧已经冷汗涔涔,床榻也被汗浸湿了。好在肩上的伤口处理完毕,剩下腰腹上野兽的抓伤倒是不难处理了。
等到军医离开中军帐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
陈湛前来探望的时候,楚凌钧半睁着眸,面容苍白,唇上更是毫无血色。
“侯爷。”陈湛在床前站定,抱拳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