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钧咬紧牙关,一剑削掉了面前一名北凉兵的头颅。
陈湛喊道:“侯爷,再打下去,伤亡过重,后果不堪设想!你身上还有伤!”
楚凌钧握紧缰绳,回头看了一眼,目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撤军!”
燕梧铁骑收到军令,又如潮水般退军。
楚凌钧恐撤退途中有埋伏,遂兵分三路撤退。他率领两万余人走山道,而陈湛和卫远分别率领一万余人走其他撤退路线。
但是,天不遂人愿,箭矢破空袭来的时候,黑夜里竟无人发觉伏击者究竟何在。楚凌钧暗道一声糟了,这条路上竟然又有埋伏。
长剑挡不住一波又一波不断袭来的羽箭,燕梧军且战且推,路上却不断有将士倒下。然而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前方突然奔来一队突骑,如今,算是前后夹击。
楚凌钧紧拧眉心,下令突袭。此时,他已心乱如麻,若说敌军知晓他今日会前来攻打雍州城是巧合,那么撤退路上的埋伏,绝对不会是巧合。
军中的细作,究竟是谁……
撤退路线上,无数将士接二连三的倒下,即便燕梧军再骁勇善战,也无法抵挡数量悬殊的北凉军。楚凌钧伤口迸裂,血染红了他的铠甲。敌军似是发现了他身上有伤,始终在步步紧逼。有人嘶喊着让楚凌钧先走,但是下一刻,似乎又有利箭刺入他的血肉,如今,他已经气力尽失。
耳中似有嗡鸣的声音,失血过多让他脑中混沌。楚凌钧跌落下马,手中的长剑撑着地面。鲜血染红了他的视线,最终,他仿佛再也无法支撑下去,彻底跌倒在了血泊之中,失去了意识。